62.第 62 章-《林家有女名青筠[红楼]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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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夫人小姐丫鬟们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,望向林青筠的目光带了几分畏惧。毕竟有胆子杀人的人,不管是否出于自保都会令人产生距离和害怕,况且林青筠还是个女人,刚刚十五岁的年纪。
只有忠顺王妃看到她双手微微发抖,眼里又是敬佩又是担忧:“没事吧?”
林青筠回神,放下发抖的双手,回以淡笑:“没事。”
实则她面上真看不出什么来,而她此刻也确实冷静无比,只是略微有点恍惚,不大真实。
“王妃……”白鹭相思在惊吓后连忙查看她的情况,又拾起披风裹在她身上,正考虑要不要报给王爷,却见徒晏大步行来。
周遭的女眷们也吓了一跳,忙由丫鬟们挡着躲避。
徒晏脸色不好看,当听到枪响心里就一凛,连忙讨了皇上恩准过来。路过那死去的小太监略停了停,随后冷声吩咐侍卫:“将尸首拖下去,细查,除了皇上,任何人不得靠近!”随后走到林青筠跟前,忠顺王妃带着惠怡避开了,徒晏见她面色如常,但眼神不大对,什么也没说,扶着她就返回帐中,命人去煮安神汤。
“我没事。”林青筠坐了好半天,这才长出一口气,眼睛恢复了灵动。这会儿她感觉到手指发麻,毕竟扣扳机也要用不少力气,加之当时过于紧张,这会儿精神松释,只觉得全身都软了。
白鹭将煮好的安神汤端了来:“王妃请用。”
徒晏接过碗,试了试温度,递给她:“喝了好好儿睡一觉。”
林青筠虽没感受到杀人的罪恶、惶恐之类的情绪,但也知自己的状态不大好,没有任何异议的将安神汤喝了。躺在床上,看着床边的徒晏,问他:“都结束了吗?”
“嗯,孝敬王爷不仅是被擒,且身上中了两箭,虽然没射中要害,却也伤得不轻,即便保了命,也要一辈子用药养着。”徒晏此刻与平时的温雅大相径庭,表情冷肃,口气冰凉:“我会查到那小太监是谁的人,若查不出,这仇也容易报,左不过是我那三位好兄长。”
“刚刚出了孝敬王爷的事,若容易查出来便罢,若不好查,暂且隔着吧。总归过了今晚,他们也不会再动手了。”林青筠这一点想的很清楚,所谓“浑水摸鱼”,难得的一次时机已经过去,再想动手可真是蠢了。
“你歇着吧,有我呢。”徒晏放低了声音,像柔和醉人的风,只听得她昏昏然然闭上了眼。
见她睡熟了,徒晏交代白鹭等人好生服侍,出了营帐,又特命高阳留下。哪怕深知不可能再有人来刺杀,但是……徒晏松开一直攥着的双手,已是两手冷汗。当时听到枪响,他着实吓坏了,有人刺杀林青筠,是他设想的各种变故中最担心的一种。
徒晏来到小太监尸体存放处,负责勘察的侍卫回道:“王爷,此人并非是太监。观其身体精悍,肌肉结实,乃是常年习武之人。双手有老茧,程度一致,大概使用的兵器是长枪或长棍之类,身上几处伤疤新旧程度不一,都是刀伤,其后臀也有伤疤,像是军棍打的。此人应是军中出身,犯过事,受过罚,亦可能因此被逐出军中了。”
“继续查!”徒晏扫了眼此人面相,忠实老实,且不似军中之人晒的那般黑,因此扮成太监也没令人起疑。当看到那身太监衣裳,问道:“这内监的衣服如此合身,查它的出处!”
“是。”
徒晏刚从此处出来,迎面遇着皇上跟前的小公公李喜,李喜道:“纯亲王,皇上请您过去。”
此回龙帐防卫比先前更严密,哪怕是徒晏要进去,也是隔着几层守卫再次通禀了一回。进入龙帐,其他几位皇子都到齐了,几位老宗室也在座,亦有此回随驾的大臣。
皇帝见他神色还好,担忧之心略微放松,问道:“王妃如何?”
徒晏无视两侧各异的视线,回道:“多谢父皇关心垂问,王妃受了惊,吃了安神汤睡下了。”
众人闻言皆暗自腹诽:王妃受惊?能开枪打死人的王妃,是他们受惊才对!以前只以为那林青筠是命好,有点儿收拢男人的手段,现在才知道果然不是等闲之辈,他们这些大男人也比不了。
皇上又问:“那刺杀之人可查到了什么?可是孝敬王爷余党?”
“人已死,诸多线索断了,一时不好查。”当着这么些人,徒晏并未如实回禀。
皇帝点点头,没再问什么,令他入座,开始商讨起孝敬王爷之事。本朝自建都以来出过两次谋逆大案,前一个是义忠老亲王,再一个,便是眼下的孝敬亲王,果然是亲父子,一脉相承,除却孝敬野心作祟,对其父当年事败不甘亦是一个原因。
刚出了大事,发现所有一切都在皇帝掌控之中,大臣宗亲们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心思,全都依着皇帝的意思来。
这类事肯定不会草率了结,皇帝下令暂歇一天,明日拔营回京。
担惊受怕熬了一晚,宗亲大臣与女眷们都要歇息,而奋战守卫了一晚的兵士们也要修整。此时在承平伯府的帐篷里,长房大太太唐氏已困的不行,偏生被女儿扯着说话不得睡。
“太太,太太……母亲!”贺月芙闹了半天,终于将唐氏给闹的睁开眼。
唐氏一直偏疼幺女,这么些年都将她宠坏了,这会儿不得不打起精神问她:“芙儿你又闹什么,一晚上没睡,不困?”
贺月芙哪里有什么困意,她眼睛晶亮,双颊泛红,犹如梦语般说道:“太太你看见纯亲王了么?他和记忆中不大像了,一点儿都没病弱的样子,先前说他病的要死的话,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流言!”
唐氏一听这话算是明白了女儿的心事,不由得叹道:“不管纯亲王好不好,这都与你无干,他已是娶了王妃了。更何况有先前那事……你想进纯亲王府是不可能的。”
贺月芙知道她指的是早年皇后相准了她,有意让她做纯亲王妃的事,却不以为意道:“皇后娘娘是和太太提的,又不是与我提的,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哪有女孩家知道的道理。反正这事我是不知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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