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6.第 56 章-《林家有女名青筠[红楼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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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回在泉州驻足虽惹人注目,但泉州大小官员并未觉察徒晏的真实意图。毕竟他们是打着九华山治病的消息南下,当时樊术的那番诊治除了跟前的林青筠与乐公公,唯有高阳李力二人听到,之后樊术上京也是大张旗鼓不曾隐瞒,却隐隐放出似是而非的消息,言之樊术无法诊治徒晏之疾。此后二人继续南下,停停走走,犹如游历山水,只是在宁波停留的时间多些,但恰好赶上林青筠生病,倒也没人怀疑。

    这回初次见知府,徒晏便坦然说道:“王妃素闻泉州港有许多外国商船,对此尤为好奇,此番要多停留几日,叨扰了。”

    知府自然连声谦恭,回头嘱咐夫人好生陪着纯亲王妃。因着纯亲王地位特殊,又取了位堪称“平民”的王妃,以致大江南北城里村庄都传遍了,那有些门路背景的人家自然知道的更多些,比如知府夫人,她便从京城交好的人家那里打听到,亲王妃对西洋很感兴趣,常去京城洋人办的教堂,也因此,徒晏说出的借口并无人怀疑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行馆门前停满了各式轿子车马,知府等官员乘轿,知府夫人等女眷坐车。一行人分内外进去请安,随后恭迎着王爷王妃的车驾出了行馆,一路往知府衙门而去。

    泉州知府安排了宴席,徒晏虽待诸官员不见热络,但这种礼节性的宴席还是应下了。

    知府衙门历来都有规制,前面动不了,但内宅却可以根据每任知府不同喜好而翻修。眼前这园子虽不大,却堆山凿池、亭台楼阁,足有三四处好景致,这会儿知府夫人引林青筠进了一道月亮门儿,这儿竟是一处听戏的戏台。

    知府夫人命人将戏班子的班主与几个台柱子叫来,给林青筠磕头见礼,说道:“这戏班子在泉州很有些名气。想来王妃在京中什么好戏都听过了,如今到了这里,我也不过略尽地主之谊,就请王妃听一听泉州的地方小戏,权作解闷了。”

    林青筠笑道:“杜恭人有心了。”

    知府夫人亲自递上戏折子,请她点戏,林青筠随意点了一出。

    一出戏罢,林青筠连戏词都没听懂几句,可想而知坐着有多难熬。偏生她又不能表现出来,到底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**,即便她现今贵为亲王妃,在外非但不能随意,反要越发注意身份仪态,否则丢的还不止她一个人的脸面。

    又听了一折戏,她假借更衣离开了戏台。

    在园中随意走了走,见荷塘里头的小亭子挺幽静,干脆就坐了坐。哪知刚坐下就见知府夫人从折桥上过来,满脸歉意道:“都是臣妇疏忽了,南北言语不通,特别是闽南语外人根本听不懂,想必王妃方才听戏着实受累了。”

    林青筠躲个清静被主子家给抓住了,脸上却依旧是淡笑:“杜恭人言重了。虽我确实不懂闽南语,但听戏本就是消遣,瞧瞧热闹也好。”随后又道:“我正打算派人去告知杜恭人,我这人向来不爱听戏,倒是这园中景色不错,我便在此坐坐。”

    “王妃恕罪,都是臣妇考虑不周。”知府夫人又是一番请罪,然而说道:“既染王妃不爱听戏,臣妇厚颜与王妃作伴赏景,还望王妃莫嫌弃臣妇愚笨。”

    “常听闻知府夫人乃是杜大人之贤内助,很得杜大人敬重,外人言及无不称赞。若杜恭人如此都是愚笨,那世间的人岂不是都愿意愚笨。”临出京前,她早将要去之地的官员乃至家眷信息打听清楚了,有徒晏讲的、有林如海说的、又有坊间传言等,如今到了当地,又打听了当地人的看法,还算比较全面。

    面前的这位知府夫人可不是池州知府诰命那等好打发糊弄的人,本身娘家虽不显,但其本人十分有手段。这位知府夫人先是与闽浙总督夫人攀上交情,后来便将女儿嫁给总督夫人的幼子做填房。闽浙总督乃是从一品,是朝廷九位封疆大吏之一,端的位高权重。总督夫人育有儿子一女,其中二子早年丧妻,如今三十来岁,亡妻留有一儿一女,都在总督夫人身边养着。知府夫人女儿比其小一轮,便是受宠得子都有限,真正得利的乃是知府夫妻。

    “臣妇岂敢当得王妃如此夸赞。”知府夫人谦笑着,心中对这位传言中的亲王妃又多份认知,料定先前的主意的不成了。原以为小户出身,便是一朝飞上枝头,到底有些小家子气,怎么见过后全然不是那么回事。若非早知道,哪里看得出她是乡野出身,竟像是本就出自大家。

    据说其在林家不过短短两年,嫁入王妃也才一年有余,却能做到让人看不出她原本出身,可见下的苦功。这等人是断断轻视不得的。

    知府夫人收了轻视之心,言笑晏晏的介绍起泉州风俗人文,倒也十分有趣。

    宴席罢,两人并未多待,回了行馆。

    林青筠一上车就闻到徒晏身上淡淡的酒气,又见他脸色微红,当即皱眉闻道:“你怎么喝酒了?喝了多少?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?便是知府等人敬的酒,你是王爷,你若不喝他敢恼么?”

    徒晏听她连珠炮的责备,话音里又有掩饰不住的关心与担忧,不觉笑出了声。一把攥住她探来的手,乜斜着眼似醉非醉道:“唯卿放心,我不敢胡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心里有数才好。到底喝了多少?”试着将手拽回来,偏他攥的紧,赶紧由他握着,却没忘先前的话。

    徒晏微微歪着头,似在回响:“大概、三杯?不超过五杯酒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儿的,为什么喝酒?”以往宴席那么多,也没见他喝,今天这般反常,绝对有内情。

    “回去说。”      笔趣阁手机端    http://m.biquwu.c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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